20201年第一篇IT办公室的故事，我还是讲一个发生在去年夏天的事情。
在美国疫情爆发前，IT办公室和两个客户签订了软件开发的合约，两个项目都要在秋季完工。一个项目其实是我们以前做过的。是开发一个为本地初高中学生寻找实习机会的网络应用程序。这是一个K12教育机构和商业联盟合力打造的平台，目的就是既能够尽量保护未成年人的利益的情况下，也能够本地的公司在尽量减少开支的情况下寻找到可塑的人力资源。整个程序原本是用PHP写的纯后端软件，如今需要升级为前端有Vue构架搭建的现代版应用程序；另一个项目是由学校护士院校发起开发一个全新的护士运作模拟环境软件。
我们的学生工已经通过了一年的学习，现在到了真刀真枪参加正式产品开发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候，新冠在美国爆发了。学校在春假之后做出决定，所有的课程改为网络教学；老师，职工还有学生无事不能进出校区。同时州政府为了资金周转，原本应该分配给学校的资金全部转到防疫上面去了。
缺钱了，各个部门将无法支付学生们夏天的薪资；所以，只能临时解约，等到秋季开学，再把他们招回来。
“I’m sorry。好在现在是四月份，你又是空军预备役；估计能到哪个国防承包商那里混个实习。”我把坏消息通知学生工K的同时，还在帮他想办法。
“唉……好不容易通过了所有的培训课程，终于能够做点真正的东西了。”学生工K有些懊恼。
可以理解，他同时为IT和院推广行销两个办公室工作。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一直帮助行销那边画海报，录视频；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说那边的工作太过乏味，他更想开发软件。
我也很无奈，失去学生工后，再没有别人会软件开发。即便同事J能够接手所有的数据中心的升级工作，我还是得一个人完成这两个项目。每个工程都有三、四百个小时的工作量。估计整个夏天都得加班；我已经存了四百多个小时的假期了，看样子，今年又歇不了了。
第一个项目还好。底层不换了，节省时间还用原来PHP的；第二个项目护士院几乎没有跟我说他们的需求。
开发软件的工程师们或多或少应该都有过这种经历：甲方想要的东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们知道在什么时间范围内需要成为一个能用的东西；这时乙方开始胡思乱想，猜测甲方到底想要个啥东西？心里还可能小得流的骂上一句甲方真不是个东西。
不细表开发过程，在秋季开学第二周终于完成了第一个合同；第二个项目进入公开测试阶段。好在秋季开学之时，学校还是开放的。这半年政府治理疫情无能，只会怪东怪西，转移矛盾。感觉用不了一两个月，又得回到封校、网络教学。
他们的学生成为了我们免费的测试员。很快的，我就收集到了测试的各项数据。一个人赶工，肯定会有Bug。其中一个Bug始终困扰着我。在我的开发平台始终无法重建错误。
刚刚回来的学生工K在Gitlab里阅读源代码的反应是：“哇，好几千个文件呢，怎么做到的？”
好吧，估计让他帮忙找错有点不现实。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我去趟学校，亲眼看着他们操作。
自从同事J传染新冠之后，我们就没有去过学校。也是该回去看看的时候了。于是，我和护士院联系，选择了一个周五去他们的模拟病房。模拟假病房会有真病毒吗？哈哈。
按时来到护士院。之只见这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人。主管模拟软件负责人看到我立刻露出了歉意。
“忘了跟你说了，太多的学生确诊新冠了，护士院已经恢复网络教学了。幸亏我们做了这个模拟软件，我们还能继续教课。”负责人跟我说。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经常打交道的护士老师在模拟病房里面远程监控着在家中执行模拟运作步骤的学生。
“学生们都是在医院实训吗？这里的疫情这么严重？”听到大部分学生都感染了新冠，我不禁问道。新闻里面肯本看不到疫情传播的真实报道。社交媒体上也是假消息满天飞。
“不是”，护士院的老师回答，“大部分是在家里得的。都是社区传染。”
我的天哪，要不然不能摸口罩，我现在肯定是小岳岳的表情。这还是学护士的一族……
既然来了，还是要了解一个软件哪里有问题。护士院的老师决定找几个还在校的研究生学生来操作示范一下。他们没有这里的课，所以不会破坏成绩。
很快，两个带着口罩，露着鼻子的小姑娘被带到了模式实验室。嗯，这就是为啥他们都得病了。这种口罩戴法还不如不戴呢……
很快的，我发现了问题所在。出人意料的地方，但是因为很好解决。
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事了。护士院老师，两个学生和我便聊起闲天，话题自然离不开新冠病毒。护士老师发牢骚道：“那天，我接到Walgreen的电话，他们打电话的目的是告诉我他们已经获得了专属施打新冠疫苗的许可。当然现在还没有疫苗。那还说个什么？”随机，他做出duh的表情。（Walgreen是美国一个连锁药店）
“尽量减少恐慌吧，给老百姓点希望。起码知道到哪去打。”
“我邻居每天都不戴口罩出门，他说他身上有耶稣的血，跟油管里面录的那些人说的话一摸一样……”其中一个露鼻子的女学生说。
我心说，您这口罩也没什么用啊。没看出有啥区别……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也该回家上班了。
临走前，护士老师有点激动，跟我说：“没想到，这个系统做的真是即时。虽然还有些bug，但是学生和老师都很喜欢，UX反馈很高。没有它，我都不知道这学期的课程怎么进行了。”
我笑了笑。估计他们只能通过我眯着的眼睛猜到我在笑。KN95把嘴封的严严实实的。“很高兴能派上用场。我这个暑假没白忙活……”